“嗯？起了？还挺早。”
“啊，早上好啊，陈叔。”
“什么早上好，太阳都快滚球了。”
李佑生望着窗外沉沦的太阳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，三个月的夜班让他的时间概念都有些模糊了，陈叔把烟屁股随手丢到餐桌上摆着的八宝粥罐子里，便离开了宿舍，李佑生急忙穿上鞋子跟在了这位前辈的身后，他还有许多问题想要问。
“那个，陈叔..局里的主业到底是什么？”
“啧，吓我一跳，别突然冒个脑袋出来。”
陈叔被李佑生的突然出现弄得虎躯一震，没好气的按着电梯下行的按钮，看李佑生那如求知欲爆棚的眼神，陈叔下意识的挪开了自己的目光，沉吟了片刻。
“做清洁的。”
对于陈叔的回答，李佑生显然不满意，他不认为这个局里的老前辈会什么都不知道，自己今天的遭遇，领导对自己的态度，还有陈叔，这个满嘴屎尿屁的家伙，他不时对自己流露出的一些打量目光，李佑生全部都记在脑袋里。
“陈叔，我和你坦白吧...”
“哦。”
电梯的门缓缓打开，李佑生还在酝酿自己的情感，老陈却一个跨步走进了电梯，熟练的按下了一楼按钮。
“我一个新来的，作为前辈你不应该指点指点我吗？”
一溜烟跟在老陈屁股后面的李佑生搓着手掌心，摆出一副新人求教的姿态，而老陈只是在嘴边比划了个抽烟的动作，然后对着李佑生伸出了手，李佑生假模假样的摸着自己的口袋，过了片刻，脸上挤出一副抱歉的表情，老陈嗤了一声。
“不上道。”
去往局大楼的路上，老陈一句话都没有和李佑生讲过，而这个新来的小子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的黏在他的后面问东问西，短短五分钟的路程，老陈还是第一次觉得如此漫长。
“陈叔，你说像我这样的，能在这里干多久啊？这里有白班吗？”
“罗里吧嗦的，真不知道那丫头是怎么能忍你这样的家伙。”
老陈顿住了脚步，站在局大楼门前叹了一口气，这五分钟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煎熬，这个家伙能够喋喋不休的说一大堆有的没的，老陈都有些佩服这个家伙的脸皮了，又想着如果今天不把这小子摆平了，这小子说不定会每天都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喋喋不休个没完没了，想到此处老陈妥协般的放松自己的肩膀，缓缓的张了张嘴。
“作为前辈，我只给你一个忠告。”
“请说请说。”
李佑生双眼放着光，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。
“有些东西，看着可能不干净，但也未必就是脏东西，扫的时候，自己多留神，别到时候后悔就行。”
老陈留下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便转身朝着局大楼后方的停车场走去，李佑生有些摸不着头脑，站在大门前思索了许久，直到身边不断传来同事被他吓一跳的惊呼声，他才缓缓挪动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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