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二叔,薛蟠本就不怎么害怕,倒也不会因为二叔朝他吹胡子瞪眼便会听进去。
薛蟠只是对二叔出手送礼,就是三座山头而略微诧异。
咦?宁羌州?那边山上多桷树,宜养山茧,二叔他家里的布庄丝绸,生丝多是产自宁羌州,二叔这便就送出去了,那琴妹妹怎么办?
贾玖思忖一会,遂正色道:“薛二叔,贾史王薛历来是一家,咱们先不说还是老亲的关系,今日,这里没有什么西宁伯,只有贾牧之。
薛兄弟说得对,我祖上虽出身宁国公府,但至我这一代,与宁国府的关系已隔着好几辈,关系差得远了,只不过幸蒙敬叔怜惜,将我抱回宁国府罢了。”
“至于薛二叔手上这三份契书,我名下有几处铺子,着实是对硝石的需求量挺大的,这样,我以市价来购买薛二叔手上这三份契书,且听我说。”贾玖摆手制止薛颂欲要劝说的话语。
“我与大明宫内相大人合伙经营冰块,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之事,我收下薛二叔手上这三份契书,实乃生意,而非恩情。”
“更何况,再过不了多久,我与薛家,便会成为一家子,薛二叔如是认下我这位贾家亲戚,当无须这般客气。”
正这时,钗琴的身影双双出现在院子内,恰好听见贾玖后面的那番话。
宝钗妍丽的玉容不禁腾起一丝绯红,芳心却是一甜,再没有什么比得过心中欢喜的男子,愿意当着家里长辈,当面承认心系自己了罢。
薛颂见西宁伯神色认真,遂暂且作罢,这时瞧见宝钗的身影,当即腾升起,将手上这三份硝石矿山作为宝钗嫁妆的主意。
“咦,琴妹妹,你来得正好,你爹要将你的嫁妆赠予玖…大哥,玖大哥说要拿钱把你的嫁妆给买了去,他们正僵持不下呢,你快来劝说一二。”
薛蟠如是说法,委实是薛家祖父曾经说过,宁羌州有处专司伺养山茧的产地,未来是给琴丫头当作嫁妆之礼。
薛蟠话落,梨香院便是一静。
薛颂神色一愣,大侄子口无遮拦,他早便已经领教过,只不过,却还是第一次被他说得老脸一红。
毕竟,自家女儿的嫁妆之礼,却是被自己拿来赠予他人,不过,薛颂却是一位极其豁达的人,未来再多多补偿琴丫头便是。
这时,见着自己亲闺女的身影出现在院里,薛颂并不会让他觉得,女儿需要与西宁伯避讳的想法。
可当薛颂瞧见女儿在听见蟠儿的话语后,脚下明显一顿,素来大方得体的乖女儿,却是难得脸红起来。
薛蝌快速地拉了一下堂哥的衣袖,不停地朝他打着眼色。
“蝌兄弟,你扯我衫袖做甚,你应该去扯你爹咱二叔的才对。”薛蟠瞪圆双眼,眸子里面满是不爽。
宝钗莲步一顿,美眸投向哥哥文龙的身上,略带诧异却也泛起一丝嗔怪。
薛蟠见状,遂打了个哈哈,别过脸去,不敢去瞧自家妹妹那道责怪的目光。
宝琴杏眸偷偷瞄了一眼那道长身而立品貌非凡的少年,芳心一颤,圆嘟嘟的脸蛋儿霎时变得通红,朝着薛蟠嗔怪道:“堂哥,你莫不是把姐姐的名字,错念成妹妹我的名字了。”
“啊哈哈,极是…琴妹妹说得极是,是哥哥嘴快念错名字了。”薛蟠担心自家妹妹生气,遂打着哈哈,揭过这茬不提。
贾玖轻咳一声,抬眸望向走过来的两道婀娜多姿的身影,点头打起招呼道:“宝妹妹、琴妹妹。”
钗琴及至贾玖近前,盈盈福了一礼:“见过玖大哥。”
薛蟠早在昨日回府后,便从他妈妈嘴中得知妹妹竟和玖兄弟有了亲事。
这也无怪他去岁着急忙慌地追着下江南,虽说生意嘛,没有与玖兄弟谈上,但终归是将妹妹给送出去了,也不枉费他千里去追这个妹夫了。
“咱们先进茶室吃茶,那谁?同喜,你马上跑一趟老太太上房,去请太太和婶娘赶紧回来,客人都到了,可不好让客人久等。”薛蟋咧嘴一笑,大声朝着廊下的同喜嚷嚷起来。
同喜连忙答应一声,小跑着出了院门。
众人随同薛蟠进了茶室。
因薛颂这个长辈在,钗琴也不便进入茶室,遂和贾玖打了声招呼,便又折身返回厢房那边。
待众人进了茶室,自是又出现一番推辞,直至贾玖先行落座北面的席位,方自作罢。
薛蟠却很有眼色,二话不说,直接将他二叔拉到南面的主位,按了下去。
素来知道大侄子这般跳脱的性子,薛颂对蟠儿这个动作也是无可奈何,他先是瞧了一眼贾玖,见对方并没有不悦之色,这才安心落座。
薛蟠落座后,薛蝌却是侍立在薛颂的身后。
替二叔和玖兄弟请了茶,薛蟠将几案上那把绣有美人图的折扇打开,一面摇着折扇,一面摇头晃脑道:“玖大哥,此次我二叔过来,有两件事。
其一是报答玖大哥的活命之恩,其二嘛,便是我二叔从琴妹妹那处得知,玖大哥竟找我二叔一家订了三万套的成衣布料,二叔,你来说。”
贾玖端茶的动作一顿,不是两万五千套吗?怎么薛大脑袋说出来的却是三万套?
找宝钗定做两万五千套中山式样的新式军服,其中两万套黑色的成衣,是贾玖给税警总队订制的。
另外的五千套棕灰色,贾玖是给自己的亲军护卫准备的,这五千套成衣,尚包含了近代新式军队的携行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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